中国人民银行面临窘境,中国人民银行在过去将近10年努力遏制人民币的持续升值预期(由中国的现金储备和资本账户余额引起的),最终在2014年第一季度获得成功,即强有力的市场干预将人民币汇率降低以抑制套利交易。但是,如今,中国人民银行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看似不可逆转的贬值预期破坏了经济稳定性,此时中国承受额外不稳定性的能力最差。
由于2014年的市场干预伴随着中国经济基础的弱化,最终人民币(人民币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贬值一发不可收拾。人民币不但没有提供可靠的力量抵抗汇率升值的压力,反而像早有计划一样引发了一场彻底逆转,即贬值预期开始蔓延至外汇市场。
因此,在2014年第二季度,中国的资本账户十年来首次出现赤字。截止到2015年第一季度,该赤字超过了抵消现金账户的数目,这意味着中国近年来首次跨入国际收支赤字领域。
虽然如此,考虑到中国外汇储备的规模,市场仍然有信心人民银行能够解决人民币汇率问题,使其达到期望的水平,不管中国的外部收支处于何种状况。因此,贬值预期并不强。
去年8月,人民银行将人民币汇率中间价降低1.9%,此举也许是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报告的回应,该报告鼓励中国将汇率中间价与市场利率持平。这一做法也扰乱了市场,加强了贬值预期。人民银行迅速介入,力图抑制贬值,避免引起恐慌,但是为时太晚:人民币进一步贬值的预期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贬值预期引起越来越多的资金流出中国,因此贬值压力加强,人民银行则继续干预外汇市场,且通常以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式(为了抑制投机)。因此,人民银行实际上采取爬行钉住汇率制。
尽管爬行钉住汇率制可以消除短期贬值预期,从而减少相关的资本外流,但是它无法在更远的未来消除贬值预期,更不必说减少与贬值预期不相关的资本外流。实际上,爬行钉住汇率制鼓励某些资本的外流,比如套利交易平仓,家庭账户的美元化,以及投资组合的撤离。同时,中国经济的基本面继续恶化。
所有这些已近迫使人民银行花费了大量外汇储备——仅2015年就超过5000亿美元——目的使人民币对美元保持在5%以内。以这个比例来看,那些辛苦赚来的外汇储备很快就会被用尽。这可不是办法。
意识到目前的挑战,人民银行从11份开始允许人民币以缓慢但平稳的速度下跌。但是,尽管这一“隐形贬值”起了一定作用,但是市场参与者决定在今年年初抛售他们手中的人民币。
人民银行如今有三种选择:或者停止所有的干预,允许人民币自由浮动;人民币将参照一篮子货币计划;或者将人民币严格与美元挂钩,正如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的做法。但是,截止到目前,人民银行并没有迹象表明任何计划,除了当前人民币持续性政策的延续。
依我之见,人民银行应该加强中国政府以市场为导向的改革计划,并允许人民币自由浮动。中国仍然保持大量的现金账户余额和长期的资本账户余额,并没有完全开放的资本账户;所以人民币很有可能不会下降太多,持续时间不会太久,这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即使人民币确实要经历一个两位数的贬值,中国也不会卷入金融危机中。毕竟,中国的公司外债并不多;中国各银行的货币错配也不多;通货膨胀率仅略高于1%。为了加强金融缓冲,中国必须更加严格地执行现有的资本管制。
尽管如此,但是还有可能引起市场恐慌,同时伴随着每个小事件引起的不确定性。鉴于这种情况,人民银行可以规划一个过渡时期,在此过渡期,人民币盯住一篮子货币,合理的汇率中间价和波动范围为7.5%到15%。人民银行可以选择不宣布人民币浮动范围,因此投资者可以在人民币真正跌底之前开始购买外汇,从而在中国人民银行被动运用大量外储之前稳定汇率。
今年对于中国来说是困难的一年。但是情况远非那么可怕。如果有合适的政策组合,中国应该可以稳定人民币汇率和其外汇储备地位,并且恢复到可持续增长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