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26日起的股市暴跌和随后的维稳进程中,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大家,即究竟多少倍的市盈率为合理?
截至昨日收盘,上证综指平均市盈率为18.42倍;上证180市盈率为13倍左右;上证50市盈率为11倍左右;上证380市盈率为37倍左右;深证主板平均市盈率为30.72倍;中小板市盈率为60.40倍;创业板市盈率为95.49倍。那么,目前的股市究竟有没有投资价值?
很多人会和同期的境外市场对比,如美国道琼斯指数平均市盈率为15倍左右,纳斯达克综合指数市盈率为30倍左右;日经225指数市盈率为22倍左右;德国DAX指数市盈率为18倍左右。中国香港恒生指数市盈率为10倍左右。那么,究竟该怎么比较这些不同市场的市盈率?如何找到中国股市的价值中枢?是不是只有与美、德、日股市的市盈率一致了才算合理?如何看待香港股市的偏低市盈率问题?
前不久,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副院长刘俏就美国股市市盈率作出了如下分析,给我们很大启发:2015年4月15日,纳斯达克2599家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21倍,中国深圳429家创业板公司市盈率95倍。但纳斯达克扣除苹果、谷歌、微软后市值小于300亿元人民币(人民币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的公司有2353家,平均市盈利88倍;市值小于200亿元人民币的公司有2264家,平均市盈率112倍;市值小于100亿元人民币的公司有2043家,平均市盈率572倍。
笔者认为,这一分析的重要价值在于,还原了实事求是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基本原则。不仅每个市场的总体构成不同,每个公司的体量、质量、前景也大不相同。简单拿某个市场的数据去套另外一个市场,可能会面临重重问题。
笔者希望,政府监管机构、大型投行、智囊机构就这一问题,尽快组织力量作出深入研究,达成“基础性共识”,降低其对公众基本判断的误导性影响。在这个“基础性共识”的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哪些问题属于制度性问题,可以通过加强治理来解决;哪些问题确实只是市场自身应有的现象,应由市场自己调节。
当然,我们对于局部的、个别的,与公司基本面大相径庭的市盈率泡沫,也要严肃对待,不能掉以轻心,自我麻痹。而是要实事求是看待市盈率问题。
在去年7月我国主板市场牛市启动之前,已经历近7年的下跌,上证综指徘徊在2000点左右。很多人拿市盈率指标做对比,认为当时的大盘点位合理。笔者就此反复指出,上证综指停滞在2000点左右很不合理。当时,我国大型银行的市盈率在4倍左右,有的甚至跌破了净资产,一些分析师还说没有投资价值,主流机构也不买入。
近期股市暴跌期间,有人再次旧调重弹,称上证综指应该保持在2000点左右,这样才能与中国经济现状相一致。笔者认为,这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格格不入。
我国经济形势整体向好,7%的增长率十分可观,后续市场空间广大,内部回旋余地巨大,政策工具储备充足;我们具备运用好国际政治经济机遇的条件;全面深化改革正在奋力推进。所有这些积极因素最终都将在上市公司身上体现,形成企业的销售额和利润,足以支持股市稳步发展。
相比发达国家,我国经济发展后劲更足,效益增长将更显著,投资回报将丰厚。股市市盈率总体上会比发达的“老股市”高一些,这是一个常理。
在此,笔者要讲一下“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的关系问题。任何国家都要靠实体经济来发展,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如果讲实体经济太多了,可能也有新问题。笔者反对“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这种提法,主张回归“产业经济”和“金融经济”的提法。只要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市场活动健康有序,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福祉,不管姓“实”姓“虚”都是好的。相反,如果不能促进经济发展,不能推动产业升级、消费升级,不能提高人民的福祉,不管姓“实”姓“虚”都是差的。总是讲“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好像搞金融都是“虚”的,容易产生错觉。并且,笔者认为,所谓“脱实向虚”现象,其实主要发生在美国,而不是发生在中国。美国靠“三虚”(股市、债市、期市)来控制全球的各种经济资源,为其国家利益服务。而中国的金融体系还很不发达,这个问题很大。如果说我国的金融市场还存在一些问题,恰恰是因为它还很不发达,而不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