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暂时打破“例假”,即每月都上调一次准备金,于周四年再次加息,这也是年内第三次加息,整个紧缩周期的第五次加息。这样的一次加息,竟然被人誉为“符合预期”,言下之意在他们预料之中,然而,预料之中只是个别精英们无意义的确证。
事实上,这次加息确实也是人们猜测已久的事情。当提准成为“月例”,而物价和三四线城市的房价却继续上涨的时候,断然采取加息措施钳制通胀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这样的工具是不是真的有效,我们暂且存疑。实际上市场对加息已经麻木不仁了,表现在周四的股市,没有因为加息而暴跌。
中国货币政策,之所以备受质疑,原因在于大家发现,所谓的货币政策紧缩工具,实质上并没有改变货币超发的局面,而如果货币超发不能得到改善,即使是提高准备金和加息,在表面上改变了CPI数据,但是,人们的生活成本照样很高,企业的生产成本照样吓人。利用货币幻象的效应,是应当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因为货币持有者终究会发现,手中的货币尺度是在不断变小,而非不变。当水涨船高成为现实,那么,所谓的提高准备金如同关闸,所谓的加息不过是加高堤坝,但是,这些办法对于整个真实性的水位上升遏制,不但无益,反而越抬越高。
当前中国最大的难题并不在于货币政策的转向,也不在于物价上涨的压力,更主要的在于,我们此前反复强调做实业面临加息、提准、升值、加税等等沉重的压力,很多产业资本已经不愿意再做实业了,而我们中国是怎么崛起的,就是靠这些千万的中小企业推起来的。但是,作为经济的动力,这些中小企业在此轮紧缩周期中,受到更大的重挫。而这种重挫,却被一些人简单地视为转型的困难。这些说法会害死更多的中小企业,虽然我们早就指出,使得中小企业困难重重的原因在于,他们在信贷方面处于弱势,大企业利用自己的平台,无论是旱季还是雨季,都能保证如意地贷款,但是,中小企业一向是做出牺牲的对象,一旦是风紧,他们最先告贷无门,只好转而求救从信贷转化出来的高利贷。即使在宽松周期内,这些中小企业却被更多的资产泡沫挤压,最终跟着大资金炒楼炒物价。而那些认为,改变措施给中小企业特别的关照的措施,实在有些乐观了,恰如我们之前,对于此类的事情太乐观。
对于中小企业告贷无门简单归结为转型的困难,会给我们的经济带来很大伤害,固然信贷结构需要调整,但是,这种乐观情绪却掩盖了问题的关键。如何吸引企业,继续做实业。中国物价并不低,中国当前实业的过剩,本质上是高价下的过剩。而这些过剩却在加息和提准的光环效应下,得以藏匿。问题不是那么简单,评价物价上涨是否得以平息,生活成本是否减少,不仅要看CPI的数据,更重要的还是要看企业从事实业的积极性以及生产和生活成本是否真的在下降。
产业升级以及地区转移,虽然也是中小企业宏大叙事式转变的一个缩影,但是这种转化的节奏和层次,是需要企业家根据市场的供求规律,来做出的一个决定,而不是被转型和被转移,被动性的行动,很可能既转型难成功,而且还可能继续导致产业资本脱离又苦又累的实业,转向相对轻松自在的财富再转移的资本市场。
加息对于房奴来说,是最害怕的事情了。对于首套房来说,以贷款100万、20年等额本息还款为例,7月7日最新利息首套房贷基准计算,每月多还款149.63元,贷款成本总额需要多支出35912.41元。即成本可以多增加3.5万元,二套房可以多支出4万元。对于房价来说,如果能够扛得过去,那么,这些增加的成本,都是要转嫁给购房者,或者最终的承租人的。商业地产的增长成本,则是要转嫁到物价上来。关键在于,虽然我们师出有名即使遏制通胀,但往往却是无功而返,成本却是现实地增长了。这就是我们的困境,如果不遏制我们隐藏于身后的货币超发的冲动,无论是加息还是提准,还是采取名义上的改变信贷结构行动,都可能是表面降温。
最后强调一次,无论是提准还是加息,只能是在表现努力遏制物价上涨的表面功夫。而我们当前真正需要做的是,切实减轻企业和百姓生产生活成本,不是从成本上增加这些成本。遏制人民币升值,降低企业的融资成本,减轻税收,降低交易成本和政府管理成本,为企业转型提供良好的经济环境,才是应当做的。货币政策的橡皮筋被我们扯得没有弹性了,我们还在那里自顾自地演出,并表现绷得很紧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