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储蓄要向国内投资转化,转化途径就是融资。我国社会融资规模的组成:大头是银行信贷,包括传统信贷、委托贷款和信托贷款等;其次是债券融资,现在债券融资包含地方政府专项债;最后还有股票融资,占整个社融比重不超过5%。所以很明显,中国融资结构是债权型融资方式为主导,随着储蓄向投资转化,债务会越来越多,所以杠杆上升有必然性,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据千讯咨询发布的的《中国金融市场前景调查分析报告》显示,从国民金融经济核算来看,国内储蓄有两个用途,一个是转化为国内投资,另一个是借给外国人,借给别人表现为经常账户的顺差。但在次贷危机之后,我国经常账户顺差占GDP的比重显著收缩,外需不断走弱。由于美国加杠杆,我们需要国内储蓄更多地转化为国内投资。所以次贷危机之后,中国非金融部门总债务占GDP比重增速加快,更多的储蓄需要在国内吸收消化掉,债务自然上升得更多更快。
现在中国非金融部门总债务占GDP的比重大概在250%,比新兴市场国家均值高一点,仍低于发达国家的均值。从跨国债务比较来看,中国的债务处于全球各个国家的中游水平。更重要的是,评估中国债务规模的合理性,必须考虑到中国高储蓄率的情况。
削减债务的根本措施就是增加消费——中国债务产生的核心原因是储蓄多,而储蓄是收入减去消费,如果消费增加,储蓄就减少,杠杆率也会下降。改革开放以来,人均收入水平快速地上升,但居民消费占GDP的比重明显地下降,到现在为止,已经低于全球均值近两个标准差。消费低,储蓄自然就高,所以要真正降低债务,最根本的办法是推进转型,让消费多起来。
但是,要增加居民消费,前提是增加居民收入,在不增加居民收入的前提下想增加居民消费,就只能让居民加杠杆。从理论上讲,增加居民收入很简单,把更多收入导向居民部门,也就是还富于民,例如大规模减税,让利于民;让能够产生收入的资本更多地到居民手里去。但在可预见的未来,收入分配制度很难在短期内进行大幅度的调整,这就导致居民消费很难扩大,储蓄占GDP比重仍然会处于高位,债务累计就有它的必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