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夏天,阿代尔·特纳勋爵出任英国金融(金融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监管局局长,之前一周美国雷曼公司申请破产保护,随后则是一段华尔街血流成河的日子。他在《债务和魔鬼》中回忆这段历史时,感叹当时完全不知道身处灾难边缘,甚至自嘲近于撞上冰山沉没前的泰坦尼克号船长。
正是在那个夏天,全球金融系统陷入了崩溃。时至今日,许多国家的人均产出仍旧没有恢复到危机前水平。在当事人的记忆中,特纳勋爵并不算特别后知后觉,更多人对危机几乎毫无预期。我在金融危机中采访了很多一线人士,也阅读了各类回忆录,总体感觉大家要么对于危机爆发判断不足,要么即使预测到了危机,对其恶化程度也估计不足。连身处美国金融危机中心的保尔森之类的人物也是如此。
从某种意义上说,金融危机对于多数人是一次巨大的观念冲击乃至思想激荡,写作是因为问题萦绕着人们的头脑,大家需要写作来厘清思路,也希望写作来酝酿对策。从这个意义而言,特纳的写作,代表一代人的困惑,也是一种责任。除了他之外,美国财经高官近年陆续出版回忆录,评论人士也纷纷出版了著述。特纳勋爵在危机中推动英国重建金融体系,但在危机过后,他也回头重新思考究竟是什么制造了危机。如果金融市场是无效率的,在债务创造过程中,银行起了积极作用。货币并非如同人们想象中那样是由中央银行发放,而在很大程度上是内生的结果,银行在其中也不是被动加入,而是积极参与了创造货币的过程。